2019年末，佛山机器人行业如过年般热闹。
博智林机器人再度亮相央视《新闻联播》，kuka学院宣布华南基地即将投入运营，隆深机器人获小米基金和力合创投新一轮融资……在佛山冲刺万亿级城市的关键一年，这座制造业大市的机器人产业也不断迎接新机遇。
作为佛山新兴产业的一员，机器人产业尤为特殊，也尤为幸运。在国际金融危机后的十年来，它的每一步发展，都紧紧跟随着一个万亿级制造业集群的步伐，并成为了集群中不可缺少的一员。
十年来，从蹒跚起步、高潮迭起、再到调整升级，佛山机器人产业已形成了“世界500强+中小企业+初创企业”的梯度发展格局。
如今，佛山制造业已经站在了新的起点上，机器人产业也将踏上新的征程。
“人口红利”消失机器人市场浮现
2019年12月底，顺德北滘的博智林机器人谷，总部大楼里近2000名高级研发人员已经进驻，旁边的建设工地上机械正雷鸣。目前，博智林已提交了超过1200项专利申请，50多款填补国内空白的建筑机器人正在研发测试。
博智林机器人谷从“零”发展到如此规模，仅用了一年多。它的蓬勃兴起，是佛山机器人产业过去十年历程的缩影。
机器人产业的兴起，对应着“人口红利”时代的落幕。改革开放以来，凭借区位优势和繁荣的民营经济，佛山成为内地到沿海务工的主要目的地之一。但是随着内地城市与沿海的收入差距、生活水平逐渐缩小，佛山企业由于综合成本上升而涨薪乏力，陆续有许多制造业工人回乡就业创业。随之出现的“用工荒”，促使部分佛山企业提升制造自动化水平。
以“人口红利”为基础的传统制造业粗放发展模式，向以“机器红利”为基础的现代制造业模式转型，是佛山机器人产业发展的根本动力。
国际金融危机加速了这一历史进程。陶瓷、家具、家电等与房地产关系紧密的行业，以及许多以海外订单为主的企业首当其冲，利润持续下滑。同时，保障工人权益的新《劳动法》开始实施，企业用工成本进一步提高。
“今年将是新世纪以来我市经济社会发展最为困难的一年，但危机中蕴藏着重大发展机遇。”2009年的佛山市政府工作报告说。
一批企业家敏锐地捕捉到战机。如今的佛山机器人骨干企业中，本体制造商广东嘉腾机器人自动化有限公司（下称“嘉腾机器人”），以及广东利迅达机器人系统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利迅达机器人”）、广东泰格威机器人科技有限公司（下称“泰格威机器人”）、广东罗庚机器人有限公司（下称“罗庚机器人”）等系统集成商，都在2009年前后在机器人行业舞台上崭露头角。
嘉腾机器人原本主营五金夹具。2005年，一位客户找到嘉腾，希望为其研制一个“可以自己走的小车”，即搬运机器人（agv）。“我曾经干过搬运的活，对这项工作的辛苦印象极为深刻，所以在开发agv时十分投入。”嘉腾机器人副总裁陈洪波说。2008年，嘉腾成为第一家把设备卖给汽车厂的国内机器人制造商。到2010年时，嘉腾agv已经在汽车行业规模化应用。
2008年，在佛山不锈钢行业掘得“第一桶金”的霍锦添筹建利迅达机器人，连续投入数千万元。但是由于市场还不够成熟，直到3年后，利迅达机器人才迎来了首个客户，而该客户此前也是利迅达不锈钢业务的客户。
嘉腾与利迅达都是顺德企业。几十公里之外，在佛山的另一个制造业重镇南海，泰格威机器人的前身在2008年成立时以焊接专机等产品为主。紧跟产业变革趋势，泰格威很快开始帮助客户进行机器人应用，成为国际巨头的应用商。在2009年至2010年，泰格威被库卡机器人授予了“金属行业卓越表现奖”。
在佛山中心城区，一家工控自动化企业在2010年成立工业机器人事业部，随后开始研发工业机器人工艺软件，并注册成立了广东罗庚机器人，成为禅城最早一批机器人企业。
从禅城到南海、顺德，从本体制造到系统集成，佛山机器人产业在几年时间里初步打开了局面，让“机器红利”成为佛山制造业的新动能之一。
政府引领“机器代人”引爆产业
佛山机器人产业在2012年后迎来了首次大爆发。这其中有着机器人应用日益普遍的市场背景，也离不开政府大力助推的“机器代人”浪潮。
在市场层面，顺德引领佛山率先迎来机器人自动化生产时代。
“我们研发的机器人自动化打磨抛光系统，不仅可按工厂的要求全自动化生产，还可根据不同应用环境自动进行参数补偿。”霍锦添说，利迅达的机器人生产系统价格仅为欧洲同类产品的一半，在市场上大受欢迎，2012年底时订单已经排到了第二年4月。
嘉腾机器人相关负责人还从企业成本的角度算了一笔账。一台agv售价最低可以达到七八万元，但一次完成的工作量相当于3名普通运输工。再加上不需倒班，实际相当于6个劳动力，大幅降低企业成本。在2012年时，嘉腾agv已经进入美的等一批企业。
从2012年开始，美的集团率先大规模投入自动化改造。几年内，美的累计投入使用近千台机器人，花费超10亿元。“这是美的启动从追逐规模到追逐效益的转型需要。”美的集团家用空调事业部相关负责人说。
家电之外，另一个佛山支柱产业也主动进行了新一轮的机器人应用。瞄准陶瓷喷釉等领域的广东汇博机器人技术有限公司（原新鹏机器人，下称“汇博”），与隆深同样创办于2013年。该公司创始人秦磊在佛山做博士后研究期间，接触到陶瓷行业对机器人的巨大需求。
“我们在新明珠投用的一条机器人喷釉生产线，每天可以喷600件连体马桶，而且由于机器操作，比人工喷釉更均匀，优等率接近100%。”汇博有关负责人说，箭牌、东鹏、科勒等头部企业都是其客户。
在政府层面，自《佛山市建设国家创新型城市总体规划（2013—2020年）》在2013年初发布后，“机器人”一词开始在市、区各种政府文件中频繁出现，强势引领“机器代人”浪潮。
“机器人”一词首度进入佛山市政府工作报告是在2014年。佛山此前选择了“工业机器人关键技术及装备产业化”等5个对经济社会发展有重大带动作用的项目进行全球招标，广东顺威精密塑料股份有限公司的机器人项目获得700万元扶持资金。
2014年11月，佛山提出对符合要求的本土机器人企业提供最高500万元扶持，采购本土机器人的企业也获相应奖励。同年，顺德直接将“机器代人”打在一份文件的标题上，提出以“机器红利”优化生产资源配置，并对相关企业给予系列支持。
对机器人需求极大的“工业4.0”，在2015年初被首次写入佛山市委全会报告。同年，佛山提出要在三年内累计推动345家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开展“机器代人”，培育年产值超亿元智能制造骨干企业18家。
在政府的大力助推下，“机器代人”在佛山企业中成为一股潮流。到2015年时，佛山工业机器人市场需求已经达到2万台，为机器人企业提供了广阔舞台，催生了三扬、天太等一批新兴企业。
几年间，“机器代人”让本土的创业者实现“量变”，也吸引了一批国内外高端资源。德国库卡等世界机器人“四大家族”陆续在佛山建立培训基地、工程中心等，华中数控、安徽埃夫特等国内龙头企业纷纷落子佛山。其中，华中数控还将佛山定位为其在全国的两大生产基地之一。
世界500强入局带动产业集群化
2016年开始，佛山机器人产业发生了“质变”。
这一年，佛山提出了建设面向全球的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的目标，南海启动了建设中国（广东）机器人集成创新中心，顺德出台了智能制造发展专项资金管理办法支持机器人产业发展。
更为重要的是，从2016年开始，两家本土世界500强企业高调入局，促进佛山机器人产业平台、产业链条的完善，一批中小企业也逐渐成长起来，推动佛山机器人产业真正站上全球舞台。
又是美的率先突破。通过此前几年的机器人应用，美的集团制造车间改造取得了成效，也看准了机器人产业的发展前景。在安川等企业成立合资公司、并成为德国库卡第二大股东之后，美的意犹未尽。2016年中，美的对德国库卡发起了全面收购要约，并在当年底宣布交易获批，引发世界关注。
“现在我们已经加入美的家族，让美的带着我们取得更大发展。”库卡集团第二大股东彼特对美的集团董事长、总裁方洪波说。2017年4月26日，佛山代表团冒雪抵达位于巴伐利亚州奥格斯堡的库卡机器人总部，库卡正式迎来它的中国老板。
另一家佛山本土的世界500强企业碧桂园，在2018年9月宣布，将在顺德打造占地约10平方公里的博智林机器人谷，计划5年内投入超800亿元，建成以机器人龙头企业总部为核心的总部基地组团，以及机器人全产业链生产基地、机器人学院及科研院校组团等，并引进1万名全球顶级机器人专家及研究人员。
“在内部，就算是项目汇报，所有人都知道要主动让步给机器人谷。”一名碧桂园产城项目的高管表示，杨国强对机器人项目极其重视。而在公开场合，杨国强也总是将“机器人”挂在嘴边，称其为碧桂园“未来强大竞争力的源泉”。
与“双巨头”的高调入局同步，佛山中小机器人企业也在多点开花。
其中，最早入行的一批企业不少进入“丰收期”。2016年，嘉腾自主研发的大黄蜂与小白豚两款机器人，双双获得“工业设计奥斯卡”德国红点奖。同年，嘉腾成为第一家进入汉诺威工博会机器人核心展区的佛山机器人企业。如今，嘉腾已经“攻克”了奔驰、华为等高端客户。
一批新企业将佛山选为自己的创业之地、制造中心。最新在中国（广东）机器人集成创新中心，短短三年时间已有12个项目确定入驻，其中7家企业已开始投入生产。
“作为一家国际化机器人企业，我们十分重视机器人生产制造，并为选择生产基地做了大量工作。”佛山非夕机器人公司首席商务官岑水明说，该公司核心创始团队来自斯坦福大学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实验室，还与部分国际性行业龙头企业达成了初步合作。
非夕机器人在对比了很多城市之后发现，佛山从供应链到市场应用都有丰富容量和优势，将在此生产曾亮相汉诺威的“全球第一款自适应机器人”。
几年间，“世界500强+中小企业+初创企业”，佛山机器人产业的梯度发展格局已经形成，共同在世界上崭露头角。
优胜劣汰全球性调整加速行业洗牌
刚刚跨越“万亿级城市”关口的佛山，加速迈向高质量发展。经历初期的探索、中期的“量变”和近几年的“质变”后，佛山机器人产业正迎来一场考验。
一改过往几年的高速增长态势，机器人行业已经进入了全球性的调整期。
高工机器人研究所所长卢彰缘预估，2019年全年，中国工业机器人销量下滑约2%，均价降幅10.45%，全行业专利申请量下滑超50%，机器人进出口量同比降幅分别超21%、23%。
佛山一家小型机器人本土制造商的负责人说，“现在我们的毛利率已经低过不少传统行业，一不小心还要亏本。”
一些有技术积累但是体量还不够大的企业，在行业“降温”的趋势下受到暂时的影响。“营业额3000万元以下小公司生存困难，2亿元以下的中型企业有点停滞不前，2亿元以上的则继续快速增长。”广东三扬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陈日腾说，价格战让坚持用心打造品质产品的企业备受压力。
对于2019年的机器人产业总体形势，佛山早有准备。年初，佛山将全年新增机器人应用数量目标定为3000台，与2018年的目标持平，未设增长预期。这一年里，佛山也陆续加码对机器人产业的扶持力度。
在行业发展放缓的背景下，“优胜劣汰”成为佛山机器人产业发展的阶梯。
“现在行业整体热度冷静下来，大家都慢慢回归以技术为主导。”利迅达董事会秘书潘键晖说，一些在产业发展热潮期入行的企业，自身缺乏技术积累，仅仅想通过做出漂亮的业绩赚取政府补贴，或者向风投进行融资，为此可能采取低价抢单的模式，最终却无法完成客户验收。
对于后备资金充足、有研发和零部件基础的企业来说，如今的形势正蕴含机遇。“华数机器人已在工业机器人的控制器、伺服驱动、伺服电机和机器人本体方面实现了自主安全可控和高性价比。”在杨海滨看来，自主品牌产品性能与中高端应用需求的矛盾，倒逼机器人产业在“大洗牌”中向技术驱动转型。
要跨越这一轮行业周期，核心零部件是佛山机器人产业降低成本、提升品质的关键。目前，佛山登奇机电技术有限公司等核心零部件厂商，已在国内具有一定影响力。同时，也有一些机器人本体企业具备了零部件研发能力。
“我们主打产品的三大核心部件中，有两项自主研发制造，一项是向其他厂商定制。”广东天太机器人有限公司执行总裁郑滨说，自主研发核心部件使企业利润得到合理保障，有更多资源投入到研发环节，将在2020年推出面向不同行业的新产品。
这样一批重视品质、专注研发、掌握核心技术和关键的企业，让人更加清晰地看到佛山机器人产业的前景。根据佛山市推动机器人应用及产业发展的相关扶持方案，佛山到2020年将支持50家以上机器人研发制造和系统集成骨干（培育）企业，机器人及智能装备产业产值突破1200亿元。
2019年12月11日，央视《新闻联播》再次聚焦佛山，两款博智林建筑机器人“出镜”。“只要有一往无前的精神，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杨国强说。
■相关
佛山机器人产业前传：
20年前那场“生不逢时”的领跑
2009年是佛山机器人产业一个有象征意义的节点。这年8月11日，曾被诺贝尔奖物理学家杨振宁现场点赞的佛山市佛山机器人公司被吊销营业执照。
佛山市佛山机器人公司成立于1995年。此前，由佛山市科委支持的工业机器人研究已经开展了两年，联合了原机械部北京自动化所等国内顶尖资源。佛山市科莱机器人有限公司（下称“科莱公司”）董事长、曾是佛山机器人公司研发骨干的刘汝发说，佛山的机器人研究不但起步早，而且与国内众多科研院所不同，一开始就瞄准了产业化的目标。
杨振宁曾现场点赞
这支佛山最早的机器人研发队伍，人员组成也是五花八门。除了有外部资源参与外，当时的佛山市铸造厂、佛山市二氧化碳研究所实验厂都是佛山机器人公司的股东。刘汝发则是天津大学计算机系1979届毕业生，曾经在佛山的纺织厂工作。
被选中率先进行工业机器人攻关的是陶瓷产业。佛山陶瓷产业在改革开放初期，曾经引进中国大陆第一条意大利年产30万平方米彩釉砖自动化生产线，一直率先尝试各种新技术。尽管在国内做到了规模和技术上的领先，但是跟国外相比，自动化水平还有相当的差距。当时的佛山市科委希望，机器人能够改变陶瓷行业的状况。
一些进口配件买不到、太贵，就画好图纸请加工厂做；没有加工厂能做，团队成员就自己动手“敲打”出来；自己也造不出的，就改变技术路线。佛山机器人公司把当时意大利陶瓷工厂机器人使用的液压驱动改成了电力驱动，提升了机器人的运动精度。此外，团队还自己研发齿轮，替代了几万元一个的进口减速机。
1997年，国内首台六自由度全电动连续轨迹示教空间关节型机器人（fs601a）正式面世。当年，诺贝尔奖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来到佛山，现场观看了这台机器人的表演。刘汝发电脑里保存的视频片段记录下了这一幕：当机器人“手持”毛笔在纸上写完“欢迎”两个字，杨振宁等人热情地鼓起了掌。
无奈的落幕
随后，佛山研发团队对机器人继续进行优化升级，包括将步进电机改为更高级的伺服电机等。1999年，它被评为国家重点新产品。也是在这一年，机器人正式走出实验室，陆续进入了佛陶集团、石湾东鹏陶瓷厂的车间。2000年1月初，佛山机器人的进展受到了央媒关注，中新社的一篇报道称其为“国内第一台走出实验室进入成果转化阶段的六自由度机器人，为中国找到了一条低成本开发空间关节型喷涂机器人的新途径”。
而对当时的佛山制造业来说，由于机器人的成本远高于普通人工成本，因此在企业内的接受度并不高。“当时有陶瓷老板跟我们说，买一台机器人的价钱，已经可以养一名工人一辈子了。”刘汝发说。
普通大众更难知道工业机器人为何物。在百度、谷歌等搜索引擎上，以“佛山、机器人、机械手”等为关键词搜索，2000年以前除了几篇与佛山机器人公司有关的学术论文、期刊消息外，没有任何相关信息。
同时，由于多数制造业生产线的标准化程度低，工业机器人并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加上产业链配套和内存容量等基础技术水平不够，公司在政府扶持退出后很快难以为继。直到2001年歇业时，佛山机器人公司也只生产了5台机器人。
“生不逢时。”刘汝发说。
如今，在位于中国（广东）机器人集成创新中心的科莱公司里，仍然保留着一台中国最早的六自由度全电动连续轨迹示教空间关节型机器人。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但机身上的“佛山机器人公司”几个大字仍隐约可见。
■链接
佛山机器人产业大事记
1995年9月15日，佛山第一家机器人公司“佛山市佛山机器人公司”成立，后来研制出了中国首台六自由度全电动连续轨迹示教空间关节型机器人。
2008年底，佛山推出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发展的10方面举措，包括大力发展先进制造业等。
2013年1月，《佛山市建设国家创新型城市总体规划（2013—2020年）》提出，佛山到2020年要全面建成国家创新型城市。
2013年，佛山进行重大科技项目海内外招标，选择“工业机器人关键技术及装备产业化”等5个对经济社会发展有重大带动作用的项目进行重点突破。“机器人”也因此在次年首度写入佛山市政府工作报告。
2014年7月，顺德发布《关于推进“机器代人”计划全面提升制造业竞争力实施办法》。
2014年8月，广东省启动珠江西岸先进装备制造产业带，明确要以佛山为主打造智能制造装备等五个装备制造产业。
2014年11月，佛山披露《佛山市打造万亿规模先进装备制造业产业基地扶持办法》，对采购本土机器人的企业，每采购一台可获1万元奖励，而对本土的机器人企业，符合一定要求最高可一次性获奖励500万元。
2015年3月23日，佛山市机器人产业创新联盟揭牌。
2015年底，佛山正式获批成为全国唯一的制造业转型升级综合改革试点城市。
2015年，《佛山市工业转型升级攻坚战三年行动实施方案（2015—2017）》《佛山市扶持企业推进机器人及智能装备应用实施方案（2015—2017年）》等政策发布。
2016年10月20日，中国（广东）机器人集成创新中心在佛山高新区揭牌。
2016年底，佛山市第十二次党代会提出，要建设面向全球的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加快形成“世界科技+佛山制造+全球市场”的创新发展模式。
2017年1月，美的集团以292亿元、溢价36.2%成功收购德国库卡。
2017年3月，南海区印发《佛山市南海区促进机器人产业发展扶持办法》。
2018年4月，《佛山市推动机器人应用及产业发展扶持方案（2018—2020年）》正式发布。
2018年5月，《佛山市顺德区促进机器人产业发展实施办法》发布。
2018年9月，碧桂园宣布将在顺德打造占地约10平方公里的博智林机器人谷。
2019年6月，佛山市修订《佛山市推动机器人应用及产业发展扶持方案（2018—2020年）》。
撰文：南方日报记者 熊程 赵越 策划：张培发
